從地圖上看,房縣與保康、神農架林區毗鄰。因為這一點,房縣縣城在我的想象中,是位于山腳下的一座縣城。
當車入山后,看到路兩旁連綿的山,更將我想象中的房縣城明晰起來。誰知進入房縣城區域后,立馬我想象中的房縣城遭到了揉碎——房縣城居然處在群山懷抱的一個平地上,或者說,這座縣城座落在盆子的“盆底”。想象與現實總是有很大差距。當我從房縣客運站轉乘繼續朝大山深處鉆時,車上有人說,開始進山了!
車進縣城前,先是在能俯瞰縣城全貌的高速路上行駛了一陣。以我的目測,這個“盆底”不小。多大,沒準確數據,不曉得。房縣素有“千里房縣”之稱。縣轄既然這么大,縣城自是不小。從地貌看,縣城四周皆山,尤如一座大房子,是不是房縣之謂與其地貌有關。
天氣特別悶熱,稍一動彈,汗水就會溢出。好在不多時,我所換乘的車朝著深山出發了。
從客運站出發不多時,車扎進了深山。路沿著高山之間峽谷蜿蜒而去。因是縣級公路,兩車道寬的路面,坐在車上,給人的感覺,似乎只有一車道,總擔心與迎面而來的車錯不過去。事實上,老練的司機,一直將車開得呼呼生風。
天色開始暗淡下來,下起了小雨。在菲菲的雨簾中,路兩旁連綿起伏的山,蔥郁而清脆。座臥在樹叢中居戶人家紅色房頂,顯得格外耀眼。鴨在塘中游,雞在院中覓,房檐下一只只盤臥的狗,伸頭望過來。
路旋山而修。行不了幾分鐘,便是個彎道。車扭來扭去。如此扭到一書有“野人湖”的大壩時,我明白已到神農架區域。神農架因野人而名聞天下。果然,沿途分別有“野人谷”“野人洞“野人峽””等景區。再往前行不多時,見一片鱗次櫛比的樓房,近了一瞧,是個名叫“野人谷鎮”的機關所在地。這多少使我有點意外。連鎮名都用野人,看來這里“野人”不少。真希望路邊的密林里竄出個野人來。
雨越下越大。極目處,許多山頂,因雨澆注,騰起一團團霧嵐。剛開始是一大塊一大塊,隨后在風的吹沸下,幻化成一片一片,或一朵一朵,在碧綠的山色映衫下,如仙境般,極美。
從野人谷鎮政府那兒,路開始呈斜面往山上繞去。我是頭次乘中巴走山路。望著車底下的萬丈深漄,偶爾看到從山體滾落在路面的石頭,再瞅瞅窗外的瓢潑大雨,心不由緊了起來。特別當車盤駛到山頂時,只見群峰在霧海中只露出尖,那情景,雖蔚壯觀,膽小者,怕是發出驚叫來。后聽人說,市區有人開車上山到一半,死活不走也不敢開了,請人幫忙將車開到了山下。
翻過山,就離開了野人谷鎮,脫離了房縣轄域。雨也開始小了,天色不再沉陰,顯出些白來。經過了一場雨的沖洗,滿山的碧綠,顯出清脆、馨晰,使人生出一種向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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